更新时间:2025-09-26 23:47:36
凌晨时分的雾霭之中,我站在小镇入口,人力三轮车点着沼气灯待客。幽暗昏黄的点点灯光,光晕渐渐朝雾霭中扩散。 我从三轮车跳到马路上,空无一人的街道,没有路灯,月光明亮。我走进胡同,听见老狗在院子里低声吠叫。 把双肩包丢进院子,飞身翻墙而入,摸摸老狗的头,它摇着尾巴安静下来。 我从一侧的梯子上到二楼,第二个房间开着门,那是我的屋子。 趴在门口的栏杆上望出去,时间仿佛静止,或是凌晨,或是黎明。 我下楼,从院子里的工具房中翻出滑板车,它还在老地方,似乎一直等着我。 开门出去,踏上滑板车,风一样的飞驰在月光下无人的街道。这是我的城市,属于我的城市。 新建起的林立高楼,没有灯光,黑暗中仿佛矗立的怪物,高楼之间有一盏昏黄的灯,一间开着的铺子,门口码放着绿色的盆栽,油腻腻的桌子上摆着一台公用电话,似乎坏掉了的自动售卖机锈迹斑斑。 一个小女孩自屋中跑出来,塞给我一枚硬币,我狐疑着放进自动售卖机,出货口掉出一个玩具,我微笑着把玩具塞进小女孩手里,就像她塞给我一枚硬币。 然后我继续飞驰,回到家把滑板车放回去,藏好,天依旧未亮。楼房的四层是书房,打开门,里面散发着灰尘与霉菌的味道,月光照进来,空气中弥漫着白雾。 我自顾向前,走到书架的最里面,有梯子从天花板滑落。爬上去是一个巨大的书蓬,三面爬满藤蔓,一面正对着月亮。又大又圆的月亮,悬在眼前。我自此处出去,跳上屋顶,我知道该往哪里走。 落到石板路上,两边悬着红灯笼,通透的石板路反射着光,一眼望不到尽头。我在一扇半掩着的门扉前驻足,推开门,里面的大屏幕放着电影,屋子里坐满了人。 屋子里的每个人我都认识。他们都是我认识他们时的模样,不曾改变,也不会改变。有两个人走到门口与我交谈,同时我感到背后有幽灵出没。 家中楼房的一侧,有巨大的落地玻璃窗,有很多茶几,躺椅,有耸立的玻璃柜,上面摆满水晶杯。我和朋友来这里小酌,躺着看月亮。 我知道远处也有残垣断壁,坏掉的摩天轮半躺在水塘里。泥巴路崎岖不平,但我们依旧骑着脚踏车奔向前方。 我知道每个人隐蔽的所在。也看到过胡同口买饼的少年穿着白色的衬衫。有会平移的电梯,有还能耕种的田地。火车轨道会突然向上延伸,伸手触摸到星辰。 如果你能够理解我说的一切,就能明白《查克的一生》,他是我看过所有斯蒂芬.金有史以来最浪漫的作品。 “我包罗万向有无限可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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